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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——真是叫人绝望的世界。

&esp;&esp;但布鲁斯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。

&esp;&esp;他重新坐回正义大厅蝙蝠侠的座位上。下半场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，作为世人皆知善良热情的代表，超人站起了身，飘去拿了两个托盘，分别放在布鲁斯和小托马斯面前。

&esp;&esp;超人的情商当然不会使他说出“我们今天中午一起聚餐给蝙蝠侠单独留了一份，但是没想到你们两个……呃，你们三个都来了瞭望塔，最后只能匀着分给你们尝尝”这种话。超人眨眨他透蓝的眼睛，微笑起来说：

&esp;&esp;“刚刚茶歇时我用热视线加热了一块南瓜派。两位先生，虽然比不得豪华餐厅的奢侈品味，但还是希望你们喜欢。”

&esp;&esp;小托马斯扬起眉凝视着面前超人亲手做的南瓜派。他和炸弹面对面的时候，表情都没有现在这样小心谨慎。

&esp;&esp;布鲁斯则拿着那枚小小的蝙蝠镖，敲了敲餐盘边缘。

&esp;&esp;“这里只有一块南瓜派，”他挑剔道，“其他的呢？”

&esp;&esp;超人“呃”了一声，装傻：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，布鲁斯先生？”

&esp;&esp;布鲁斯抬眼看他。那双浅淡的蓝眼睛浮现出了然。克拉克·肯特不是第四十个猫头鹰

&esp;&esp;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，映出面前人的黑发与蓝眼睛。

&esp;&esp;我……

&esp;&esp;他打了一个字，停顿了很久。他似乎有什么卡壳的地方，不由深思了一会。片刻后他终于继续写了下去。

&esp;&esp;我做了一个梦。

&esp;&esp;他写道。

&esp;&esp;我做了一个梦。那并不稀罕，它常常以一种我的心理医生会想和我谈一谈的频率发生。诸位看官当然会知道那是什么梦，是不是？它太著名了，以至于没必要在这场梦的描绘上大费唇舌。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想象加入其中，使它变得更加悲惨。其实不是的，那只是一场意外。我甚至没有一个足够我去复仇的敌人。我的恨意燃烧像沉默的灰，余温过后，只剩袅袅的烟。

&esp;&esp;我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，撞开盥洗室的门，冲到水池边。恶心感使我干呕，我吐不出什么东西，因为我什么也没吃。宿醉的酒味沉淀在我嘴里就好像一个打碎了的腌菜坛子。我的脑子皱巴巴的，我整个人也是。如果我以这幅尊荣登上报纸首页的话，想必报社会给我配一个“著名亿万富翁布鲁斯·韦恩的堕落”之类的标题。但我不在乎。

&esp;&esp;为什么？因为我抬起头，在镜子里看见一个怪物。

&esp;&esp;他又停顿了一会，似乎在琢磨用词。

&esp;&esp;它有着长而尖的耳朵，锋利得让我觉着它能用耳尖把我给戳死。它的眼睛是那种无生机的白，没有眼球，只有白色。它全身上下都被纯然的黑色包裹，这种黑流淌到地上，形成一个花朵般的皱褶。它……我无需多说了，是不是，各位看客？是的，它是蝙蝠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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